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印度哲学史(思想者书系)书籍详细信息

  • ISBN:9787510464089
  • 作者:暂无作者
  • 出版社:暂无出版社
  • 出版时间:2017-10
  • 页数:暂无页数
  • 价格:16.00
  • 纸张:胶版纸
  • 装帧:平装-胶订
  • 开本:32开
  • 语言:未知
  • 丛书:暂无丛书
  • TAG:暂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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寄语:

(著名哲学家、一代宗师汤用彤先生的北大哲学课.了解印度及其国民性演变历程的权威力作)


内容简介:

作品以著名哲学大师汤用彤先生20世纪20年代末至30年代初的授课讲义编印而成,作者于绪沦中指出印度学说宗派之复杂,并总括其共同要义为业报轮回、解脱之道、人我问题三点。正论中则以此三点为提纲,将印度各种哲学学说依其出现的先后次序一一列述,详细分辨各教派教义与学说之源流,并简述其间联系与差异。全文语言精练,条理明晰,可概见印度哲学全貌。


书籍目录:

001  绪  论

章  黎俱吠陀及阿闼婆吠陀

一 黎俱吠陀之教

二 阿闼婆吠陀之教

 

第二章 梵书及奥义书

一 梵书之婆罗门教

二 奥义书之教理

附录  黎俱吠陀集选译

奥义书选译

 

第三章 释迦同时诸外道

附录  六师学说

顺世外道学说

 

第四章 耆那教与邪命外道

一 耆那教

二 邪命外道

 

第五章 佛教之发展

 

第六章 婆罗门教之变迁

 

第七章 数      论

一 数论之变迁

二 数论之学说

附录    金七十论科判

 

第八章 瑜伽论

一 瑜伽论之历史

二 瑜伽行法

 

第九章 胜      论

一 胜论之变迁

二 胜论之学说

 

第十章 正理论

一 正理论之原委

二 正理论之学说

 

第十一章 前弥曼差论

一 前弥曼差宗义

二 声常住说

 

第十二章 商羯罗之吠檀多论

一 吠檀多论之历史

二 商羯罗之学说

 

重印后记


作者介绍:

汤用彤(1893—1964),字锡予,祖籍湖北省黄梅县,生于甘肃省渭源县。著名哲学史家、佛教史家,曾任北京大学副校长,中国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部委员。现代中国学术史上会通中西、接通华梵、熔铸古今的国学大师之一。


出版社信息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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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籍摘录:

绪论

印度有史之初,其人民所礼之神,如普霜(日神之一)、第亚(夭神)是上天神;如因陀罗(雷雨神)、华塔(风神之一)是气象神;如须摩(原是草汁,能醉,用于祭神,复神视之,后遂衍为月神)、阿耆尼(火神)是大地神。(此外有祖先神如阎摩是。)盖大都感于自然之象,起禳灾祈福之心。所求非奢,所需甚简。百姓乐生,乏深忧患,信巫现,用桃符,重祠祀,崇吠陀。婆罗门教于焉托始。其道德虽留野蛮遗风,然神多严正,民知畏法。今读其颂神歌辞,瞭然可睹。若哲人晚出,探宇宙之本,疑天神之妄,则皆特出,匪其常轨。是日印度教化之时期。继而民智渐增,旧教衰颓,僧侣败度,迷信纷起,轮回之说、悲观之教既张,而吠陀时代乐生之精神遂至全改。于是祭祀之用,不在敬神造福,而在解脱灭苦。学理几研,苦行致力,亦为前此所罕有。而小乘佛教暨尼键子六师学说,则更指斥经典(吠陀),别立门户,即如奥义书,名为承婆罗门之正统,但其中高谈玄理,吠陀诸神地位盖亦已大衰。是为印度教化之第二时期。自时厥后,各宗重智慧解脱,争相辩难,学理益密。以是五顶、雨众,渐成一家之言,龙树、世亲,又专宏大乘佛教。谈量谈理,则求因明。总御总持,则精瑜伽。他若胜宗、顺世、明论、声论,亦俱大成。虽其时婆罗门神教并未中断,六论诸派,降及近代,亦未全亡。然自阿输迦至商羯罗,实为印度哲学极盛时代。商羯罗者,居此期末叶,吠檀多宗之大师也。印度论者谓其智深言妙,遂灭佛法。实则其时释氏尊宿零落,僧伽染异教之颓风,后且受回纥之摧残,遂至大法东移,渐成绝响,婆罗门之势乃再盛耳。佛陀以来,早有凭吠陀之馀烬而崇拜诸天(谓梵天等如兽主外道是也)者,约至世亲以后,此风大盛,后遂演生所谓印度教。此则印度教化已自第三时期而入第四时期矣。印度教者,宗派复杂(后当稍详),惟大要尊礼三身,谓梵天、韦纽天及尸婆天。尊后二者之徒党尤盛。其教外借数论或吠檀多之说,内实不重智慧,而笃信神之威权,故常盲从,不用理解,主感情,薄理性,大类基督教之所谓信仰。此乃逐时风而大变,是为笃信说。承继瑜咖,密教大盛,悉檀记字,因字字而达心性之源;身分焦膈,因部部而合天地分位。如翁(Aum)声于神为尸婆,于身为前额。郎(Lam)声于神为大地,于身为颈骨。其持颂之繁琐,不能备举,是为秘呪说。等而下之,更有精力说。精力者,为湿婆天等之妻,用以代表夭之精力。印度教学理,大都杂采六论学说,附会而成宗义,殊少新说也。加以回教侵入,混和失真(有名之混合教名塞克),遂成印度教化之近时期。追于现代,志士叠出,一方颇受欧西之教化,然仍多有欲改进旧风,复兴旧教,如佛教之研究,即其一端。此即印度教化又将另辟一新纪元也。

复次,依地言之,印度文化虽非全出乎雅利安人,然究以之为主干。雅利安人早居五河,势力南渐,占有印度河流域(其民族由此得名),其足迹恐罕能及马鲁斯塔拉沙漠以东,而两海(阿拉伯海及孟加拉湾)则黎俱吠陀似未闻知。及至梵书时代,势力逐移恒河上游,包括“中国”区域,约即佛陀行化之地。其文化之中心,如婆那拉西,如舍卫城,如毗舍离,如巴塔里甫多罗,而在印度河之塔克施拉,则亦以学术著(尤长医学)。然当其时,婆罗门势力约仍在西方,而沙门外道则●漫于恒河中流。降至阿育王之后,婆罗门诸宗盛于东方,而优禅尼国为法相佛教发祥之地,一切有毗婆沙师,则势力更被其西。至若般若之兴,则恐与南印度有关。再后尸婆与韦纽之密教,则起自南印度,北趋而为印土之主要宗教焉。

印度学说宗派极杂,然其要义,其问题,约有共同之事三:一日业报轮回,二日解脱之道,三日人我问题。

业报轮回之说,各宗所同信(除顺世外道等),然未见于黎俱吠陀,论者遂谓是义乃雅利安人得之土著。但轮回有二要义:一为身死而灵不灭;二为惩恶劝善,颜夭跖寿,均在来生受报。此二义黎俱吠陀中俱已有之,故亦可谓轮回之说系循雅利安人思想进化之顺序,匪由外铄。夫因业报而定轮回,轮回则不能脱离生死苦海。有生则死,有欲生之心,则万障俱张,则不能常乐我净,故出世之说兴焉,此其影响一也。泰占之人以罪恶为尘垢(阿闼婆吠陀有洗罪之说),即耆那教亦以业为补特迦罗(物质)。若胜数诸论则谓业为势用,而业之种类(黑白等)、期限(有尽无尽等),亦为冥想之资,此其影响二也。印度宗派详论何为真我,因有析知识行为享受与知者作者受者为二事,遂生何物轮回之研讨。盖仅有神我轮回,则人受生后必恒有知者等、知识等,必遂无根据。且数论等谓神我是常,无缚无脱,实不轮回。故轮回者,恒于神我之外,别立身体(物质)知识(精神)之原素。即如数论之轮回者,为细身:(一)细身人相具足,受生后为身体之原素(此种变迁名日相生)。(二)细身为有(犹言心理状态业缘属之)熏习,乃成人心理之原素(此种变迁名曰觉生)。神我之于细身,绝为二物。细身轮回,而神我固仍超出生死也。吠檀多亦信真我是常,以知者与知识对立,故亦有细身说(稍与数论异)。惟佛教立无我义,人生轮回遂徒依业报因果之律,念念相续,无轮回之身。盖佛陀深信一切无常,其轮回一义以无常为骨干,则实能知轮回说之精义者也。此其影响三也。

从无始来,人依业转,脱离苦海,自为急义。解脱之旨虽同,而其方不一:日戒律,自持严整,清心寡欲,因欲望为烦恼之源也。戒律之极日苦行,毁身练志,刈尽嗔痴,自沙门之无量苦身法至近世之三杖涂灰皆是也。曰禅定,修证之方,在外为苦行,在内为禅定。屏绝世虑,心注一处。自证本源,以达不可思议之境界。日智慧,印度智慧,绝非西洋之所谓理智,乃修证禅定之所得。人生烦恼根本无明,智慧为其对治。各宗多主智慧解脱。戒律禅定终的均在得智慧,以其断惑灭苦也。日信仰,笃信神权,依之解脱。或因祭祀(此指印度教祭祀),或用密咒,希图往生极乐世界(他若神权治病求福等,则目的非在解脱)。凡此五者,皆解脱之方。惟见仁见智,意见纷歧,曷能枚举,兹之所言,粗及其略,未能一概论也。

自我一名,在梵为我(Atman),或神我(Purusa),或命(Jiva),均指不变,是常之主宰,颇似世俗灵魂之说。夫有鬼论初民同信,而印人学理中真我之搜求,实基于俗人鬼魂之说。真我是常,亦有藉于灵魂不死之见。俗人对于灵魂无确定之观念,故学术界讨论何谓灵魂之疑问甚烈,如长阿含经之第十七布吒婆楼与如来争辩何谓灵魂。而梵网经(长阿含误译梵动)中历数关于神我诸计,或谓我是色(犹言物质),四大所造,乳食长成;或谓我是无色(非物质),为想(犹言知识)所造;或谓我亦非想等,系发知识行为或享受之本(故有我为知者作者受者诸名),而非知识行为或享受所构成(如数论谓我为知者,而一切知识则属于觉我慢等)。异执群出,不克备举。再者,宇宙与人我之关系为哲学之一大问题。在印度诸宗,咸以解脱人生为的。宇宙实一大我,真我真如,原本非异,故其研究尤亟。吠檀多谓大梵即神我,梵我以外,一切空幻。梵我永存,无名无著。智者知此,即是解脱。僧佉以自性神我对立。神我独存,无缚无脱。常人多惑,误认自性。灭苦之方,先在欲知。欲知者智慧之初步也。以及戒律、苦行、禅定、祠祀,要其旨归皆不出使神我得超越苦海,静寂独存,达正果也。

夫目的既在离生死苦,超越轮回,以谋自我之解脱,故谈理所以得究竟,智慧有待于修证。印度诸见——原音达生那(Darsa-na,如印人马达伐之摄一切见集,实为一部哲学史。今不日印度诸见史而仍日哲学史者,因旧译佛经“见”字单指邪见也,非西洋之所谓哲学,亦非其所谓宗教也。据今人常论,治印度学说有二难焉:国情不同,民性各别,了解已甚艰,传译尤匪易。固有名辞(或西洋哲学译名)多不适用,且每易援引泰西哲学妄相比附,遂更淆乱失真,其难一也。学说演化,授受复杂,欲窥全豹,须熟知一宗变迁之史迹,更当瞭然各宗相互之关系。而印度以通史言,则如纪事诗已难悉成于何时;以学说言,则如佛教数论实未能定其先后,其难二也。而著者未习译事,见闻浅陋,生罹百忧,学殖荒芜,曷足语此。惟念中印关系,近年复渐密切,夭竺文化,国人又多所留意。惟因历年来曾就所知,摭拾中印所传之资料,汲取外人近日之研究,有文若干篇,起自上古,讫于商羯罗,今复删益成十二章,勉取付印,或可暂为初学者之一助。至若佛法典籍浩博,与我国学术有特殊之关系,应别成一书,本编中遂只稍涉及,未敢多论焉。

章 黎俱吠陀及阿闼婆吠陀

印度古典籍首推黎俱吠陀,其所载多为雅利安民族颂神歌曲。雅利安种来自北方,地点旧说指为帕米耳,近则指为中亚或南俄,而又复有考为奥匈捷克国境,其人居印度五河流域,似在公元前四千至五千年之中。自时厥后,种族繁殖,势力渐达五印全境,顾亦颇受原有土著民族之影响,但不知始于何时(说者有谓黎俱吠陀思想亦受土著影响,然少可考见),思想变迁,衍为一特殊文化。

吠陀一字古译为明,于今义为学。因其书渐受尊礼,而此字义转为圣典。印人之认为圣典者初仅三集(长阿含有三明经,其时阿闼婆一集尚未立为圣典)。(一)黎俱早,集一千又十七篇之歌颂,是日颂明。(二)娑摩吠陀,义为歌明。其中篇什几全取自黎俱,依须摩祭祀以序次者也。(三)夜殊吠陀为祭祀要典籍,是为祠明。歌祠二明集成于黎俱之后。(四)至若阿闼婆吠陀则虽晚成立,而其宗教则较黎俱卑陋。按之宗教演进程序。早期者多咒语,信魔鬼,其后乃有歌颂崇拜神祇。按阿闼婆之思想为魔教,故较黎俱之神教为尤古。亦有说者,谓黎俱代表雅利安人之宗教,而阿闼婆则多土著之思想。言之虽无可征考,而理或然欤。兹分述黎俱及阿闼婆二吠陀之学说如次。

一 黎俱吠陀之教

上述吠陀四集不仅为古代印人所信崇,即降至近世,印人亦认其有威权。婆罗门人宗教信仰道德法律均谓以吠陀为依归。故学说之尊吠陀者为正宗(如六论是),而非吠陀者则为异教(如佛教是)。故研究印度思想不可不知吠陀,而以黎俱为首要。

黎俱歌颂非一人所作,亦非一时所成。虽或有作于雅利安人人印土以前者,而按之其所用地名,则亦实有作于其后者。其时未有文字,全赖口传。上古宗教与政治不分,而政治又多寄于家族,故黎俱歌颂,常分属诸婆罗门族。后人集之,分为十卷,一千又一十七颂。雅利安人当时之情状,于此可得其概略。人民畜牧或业农,民族即政治团体,家族以父统治,国王多由世袭,是非邪正之辨,已深为人民所信,而精神之修养,则尚未发达,故其宗教上止于福善祸淫,下者则其崇拜等于贸易,神之喜怒以供养之厚薄为断。至若悲憨之怀,明心见性之说,则尚非所知。

黎俱吠陀诸神大抵取诸自然现象,加以人化,人化而有超乎自然之权力,不死而有家庭之关系,亦如人类然。诸神化成人之程度,亦至不一。水神(名阿婆斯有多数)为女神,常指为母,为少妻,然亦谓饮之可增力(七之四、九之四);晓神(名乌沙斯)虽拟为艳丽女郎,然读其歌颂,仍可了然其为自然现象。此其故则似日常亲近者,其人形化极难,其可震惊可敬畏,又非平日所习见者,化具人性较易。如须摩执弓御车,然因本为植物之汁,常用于祭祀,故常呼为甘汁,在黎俱卷七(二十六及二十七)谓一鹰自天取须摩与因陀罗。又阿耆尼(火神)因为每日祭祀之需要,且散布各处,故实未全化人形,而在黎俱吠陀中终未脱火之自然性象也。

“须摩”一字原为植物,“阿耆尼”则原义为火,均用之作神名。而“因陀罗”虽为雷雨所演化之神,但其字义则未详,即此亦可见其自原来自然现象脱化甚远。盖迅雷疾雨,其来也骤,百姓疑畏,神话滋生,因而完全人性化。因陀罗可谓为黎俱吠陀之神。其父为夭神(名第亚)。自母侧而生。有头,有臂,腹大充满须摩。躯干奇伟,驾大地十倍以上。手持雷杵,杵系铁制。乘金色车作战。与华由(风神之一)关系甚密,为之御车。沉湎于须摩,而有须摩饮者之号。饮须摩可兴奋加精力,因陀罗亦有百力之名。常与群魔战。魔者阿修罗罗刹之属。有斐多罗者,旱炎之魔也。颂中常呼为蛇,常阻雨水,遮日光。因陀罗持杵与战,群神助之,俱败北。但因陀罗后卒击杀之,雨水得降,云消日出。因陀罗又为战神,常助雅利安人征服土著之黑族(常呼为达沙实Drasidion种),曾驱散黑人五万,令雅利安人有其土地。因陀罗以威力胜,而行为颇不端正。饕餐酗酒,残暴弑其父,又与梵主争。梵主者,婆罗门所敬仰之神也。

因陀罗以武力见尊,伐龙那(原似系盖天所化成)则以执法为人所敬。二者俱见于Boghaz Koi之刻文,则似均雅利安人入印度以前所已拥戴之神。因陀罗而外,伐龙那实。颂中言及其面、其目、其臂、其手足。旷瞩众生,其眼为日。有多侦探,坐于其旁,观察天地。其使者具金色翅(此指太阳)。自然及道德法律均为伐龙那所维系,夭地因之奠定,日月星辰水火均依之运行,诸夭受其指令,一切世间均为其领土。伐龙那具一切智。鸟之翔空,舟之行海,风之达远,彼均可知其所向。明察阴私,鉴人之诚伪,惩恶劝善,为人民所敬畏。正直之士,希于死后见伐龙那及阎摩天。与伐龙那常同见颂中,同受敬礼者,为密多罗。在印度为不甚重要之神,而在波斯宗教则为大神。

黎俱吠陀尊崇三十三夭(天今译为神,三十三果何指实不可考,且黎俱中神亦不只此数),说者且分为三类,夭、地、气象是矣。其夭上之神有天神(名第亚),有伐龙那,有密多罗。日神之著者有三:日苏利亚(指太阳)、日沙畏吹(指日能鼓舞生命动作之现象)、日普霜(指日能生育之现象,尤有关于畜牧)。此外有乌沙斯女神,则为晓神。而韦纽天者似亦原为日神(指大阳行动之现象),在黎俱吠陀并非重要,而在印度教则为首要三神之一。又有骑神二(名阿什雯那)主救急难,为天神之子,显即希腊Dioskouroi(为Ze-us之子亦人之救星),而巴比伦诸国多有相似之神,证以BoghazKoi之刻文,雅利安人在未四散迁移以前,即有此二神。至若气象之神,有因陀罗,又有华塔及华由,皆风神也。有禄陀罗,此时亦非重要,在梵书经书,其威渐著。后印度教尊奉梵与韦纽及尸婆三天。尸婆即禄陀罗所演化也。又有麻若诸神常与因陀罗偕,战胜斐多罗。地神则有阿耆尼(火神),有梵主(僧侣之神),而须摩亦属之。

此外有陀什吹者,精于制造。因陀罗之杵,梵主之斧,诸天之饮器,均其所造。而人畜之在胎,亦经其工作。其女(名沙郎纽)与微华斯结婚,而生阎摩与阎美,是为人类之始祖。阎摩(其义为双,故中译佛经亦称为双王)处于夭之远边(说者有谓为日中),死为其道,二犬守之。人死则由此道至阎魔所居,见其先祖。阎魔常名为王,而未明言为神,且仅统治幸运之死者。惩罚罪恶之说,则后来所增益也(阎魔王梵文为阎魔罗遮,故中译有称阎魔罗)。

雅利安人迩时所奉之神祇魔鬼,名类繁多,不克备录。近世宗教学家谓神之崇拜类皆自多元而趋于一元。太古之人,信精灵妖鬼之实有,于是驱役灵鬼之方繁兴。其驱使之力寄于人者谓之巫现,托于物者则如桃符。其于祭祀皆以其所持,求其所欲,实含商业性质(凡具此性质之歌曲多见于阿闼婆吠陀,是编虽晚出,而思想有较黎俱吠陀尤古)。人之于神实立于对等或同等地位。顾鬼神即可用之害人,自亦可因之自害。由是而生恐惧,而生敬畏。人之于神渐不敢驱而须求,不事威逼,而用祈祷、祭祀、供献用以悦神,俾神可还赠,满足其所希求。然交换赠受之外,祭祀亦有忏悔洗罪之功用。盖人民程度渐高,福善祸剐淫遂亦为信仰之要素。黎俱吠陀之祀神,其根据不出此二功用。其时若因陀罗,好勇斗狠,游乐饮宴,其性质固不高于人类也。印度初民或震于热带之暴雷疾雨,且侵人印土,征服土著,端赖战神,其威力因驾群神之上。然找龙那司世界之秩序,亦为雅利安人所尊敬,印度太古吠陀宗教之性质于此亦可见矣。

吠陀诗人休于宇宙之奇,而震于自然之象,亦有所歌咏。尊崇往往不觉过当。因陀罗位固上,而伐龙那、阿耆尼亦常称为无上。伐龙那固为大神,然亦言其遵从韦纽天。凡神于颂祷时常可推在位。此则虽尚非一神教,而究已离多神教之范围。说者常号此为尊一神教,谓为多神教至一神教过渡之现象,但至黎俱吠陀晚期,一神之说渐兴,而且另辟一元哲学之途径(多见第十卷为晚出之颂),兹当详论之。

宗教根本既在笃信神之威权,遂趋于保守,而进化迟缓。其初当人民幼稚时代,神之性质自以人为标准,故民众尚斗,而因陀罗之神尊,尊其残暴也。民俗贪饮,而须摩之草神,神其能醉也。其后文化增进,民德渐高。然宗教以尚保守,神之性质,遂形卑下。此种现象,在黎俱吠陀中,已可素得形迹。如其卷十之一百十七篇,仅奖劝人为善,而毫未言及神.盖似以神之德衰非可凭准也。卷十之一百三十一篇为颂信神之歌,论者谓当时盖信仰渐弱,作者有为而言(如卷二之十二即谓因陀罗神之存有否认之者)。及至佛陀出世之时,对于吠陀宗教之怀疑者更多。神之堕落,其地位几与人无殊。其后弥曼差学者,解说祭祀之有酬报,非由神力。数论颂释力攻马祠之妄(见金七十论卷上)。而非神之说(或称无神Atheism)不仅见于佛书,印度上古中古各派几全有之。而早在黎俱吠陀末期,人民对于诸神之信仰既衰,而遂有一元宗教之趋向。论者谓埃及之一元趋势,在合众神为一。犹太之一元宗教,始在驱他神于族外,继在斥之为乌有。而印度于此,则独辟一径,由哲理讨论之渐兴,玄想宇宙之起源,于是异计繁兴,时(时间)方(空间)诸观念,世主Pra japati大人Purusha诸神,吠陀诗人叠指之为世界之原。盖皆为抽象观念,非如吠陀大神悉自然界之现象,实为哲理初步,而非旧日宗教之信仰也。此种变迁,显著于初期奥义书中。奥义书者,旨在发明吠陀之哲理,而实则吠陀之宗教甚乏哲理之研讨。诸书(奥义书有多种)所言系思想之新潮。顾宇宙起源之玄想,在黎俱吠陀中已有线索,其中虽无具体之宇宙构成学说,然其怀疑问难,已可测思想之所向。此诸诗作者,不信常人所奉诸神创造夭地,而问日与夜孰先造出,世界为何木(意犹谓何种物质,何种木质)所造。类此疑难,散见颇多,而以十卷之一二一篇及一二九篇等至为有名。其一二一篇日:

太古之初,金卵始起,生而无两,万物之主,

既定昊天,又安大地,吾人供养,此是何神?(一)

俾吾生命,加吾精力,明神众生,咸必敬迪,

死丧长生,俱由荫庇,吾应供养,此是何神?(二)

徒依己力,自作世王,凡有血气,眠者醒者,

凡人与兽,彼永为主,吾应供养,此是何神?(三)

神力庄严,现彼雪山,汪洋巨海,与彼流渊,

巨腕远扬,现此广莫,吾应供养,此是何神?(四)

大地星神,孰奠丽之?天上诸天,孰维系之?

茫茫寥廓,孰合离之?吾应供养,此是何神?(五)

两军(指天地)对峙,身心战傈,均赖神力,视其意旨,

日出东方,照彼躯体,吾应供养,此是何神?(六)

汪洋巨水,弥满大荒,蕴藏金卵,发生火光,

诸神精魄,于以从出,吾应供养,此是何神?(七)

依彼神力,照瞩此水,蕴藏势力(指金卵),且奉牺牲 (指火光),

维此上天,诸天之天,吾应供养,此是何神?(八)

祈勿我毒,地之创者,明神正直,亦创上苍,

并创诸水,明洁巨伟,吾应供养,此是何神?(九)

(本篇共有十阕,第十阕显为后人窜人,故未译。)

怀疑思想之影响有三:夫人以有涯之生命,有限之能力,生无穷之欲望,受无尽之烦恼,于是不能不求解脱。印土出世之念深,其所言所行,遂几全以灭苦为初因,解脱为究竟。降及吠陀教衰,既神人救苦之信薄,遂智慧觉迷之事重。以此在希腊谓以求知而谈哲理,在印度则以解决人生而先探真理。以此在西方宗教哲学析为二科,在天竺则因理及教,依教说理。质言之实非宗教,非哲学。此其影响之大者一也。宇宙起源之说既兴,而大梵一元之论渐定。大梵者非仅世之主宰(如耶教之上帝),亦为世之本体(西方此类学说名泛神主义)。共后吠檀多宗,以梵为真如,世间为假立。此外法是幻之说也。僧佉以梵为自性,世间为现象,此转变之说也。至若弃一元大梵,而立四大(或五大)极微,如胜论顺世,则积聚之说也。至若佛教大乘我法皆空,蕴界悉假,则精于体用之说也。是脱多神之束缚,亦且突过一神(大梵说乃泛神论非一神论)之藩篱矣。此影响之大者二也。吠陀诸神势力既坠,而人神之关系亦有变迁,由崇拜祭祀进而究问本源。吠檀多合人我大梵为一。僧佉立自性神我为二。胜论于五大之外,别有神我。诸宗对旧日所祈祝之因陀罗、阿耆尼,均漠视之。此其影响之大者三也。

至若黎俱吠陀时代道德则以黎塔一义为大本。黎塔者为法为秩序,充塞世界,神人之所遵守。此世界之规律若未施行于现在与人世,亦必须收效于将来之天上。颜夭跖寿,必可均衡。此实后来业报之说之滥筋也。黎塔为道德之标淮,实万事之真谛。纷乱不得其平,反乎黎塔,则为虚伪。守法规秩序,持久不舍,谓之善人。朝三暮四,毫无恒心者,则为失德。道德之完者,既须亲神(须祈祷行祭礼),复当和众(慈善乐施为美德)。魔术咒语,奸淫赌博,均所痛斥。苦行之说,虽已发见,而百姓类甚享天然之美,喜世间之宏大。人生此世甚为乐观,少忧郁厌世之想。世谓印度为悲观国家,据此则早亦非如此也。

方雅利安人侵入印度,为战胜之民族,威力想必隆盛。居此世间,予取予求,当少障碍。厌世之想罕能发生。夫人既欣乐此生,自无企图于来世。故于死后之若何,不甚注意。其所望者,寿命可经百年(第十卷之十八)。身后暨地狱之说,则颂中言之而未详。人之生命为神所授与,死则躯壳归于土。常人之魂恒附系于坵墓间,而善人之魂还居夭上,在日落之处,阎魔之所居,见其祖先,清净受福。惟逢家祀,亦来受享。子孙之福利,亦常不能去怀。恶人则身体深沉土中,其鬼魂被弃置极暗深渊。至若地狱之严酷,轮回之可畏,当时雅利安人似未梦及。

二 阿闼婆吠陀之教

阿闼婆吠陀,非古也,而其教则必甚古,且其思想有早于黎俱吠陀者。全书间取黎俱歌颂,性质颇复杂,其夭神亦淆乱,且进而信泛神论或万有神教。又发现黎俱所未有之神及恐怖之地狱。读其颂,几全为恶意善意之诅咒。用魔咒以求子嗣长生,以防毒物邪术厉疫恶蛇。而祭祀之重要,则置于神祇之上。黎俱吠陀虽亦用咒术,然以二者比较,其态度迥然不同。盖黎俱多诸天,阿闼婆则多群魔;一多歌颂,一多诅咒;一取天然之象(如天日雷风等),一取无生之物(如木石等)。阿闼婆吠陀虽有因陀罗、阿耆尼,然在黎俱则受畏敬且信其必降福田,在阿闼婆则恐怖而求不为人害。征诸世界宗教演进事实,多魔教在多神教之前,阿闼婆全书虽渐成于梵书时代,然必集泰古之所传。说者日黎俱为雅利安人之宗教文学,阿闼婆传土著民族之崇拜。雅利安僧侣(婆罗门)以战胜之威,先集其祖宗之歌诗,依次集为三吠陀,及后不惟不能铲除土人之文化,乃渐杂二种教化而成第四吠陀。此事虽史闼无可多证,然亦言之成理也。

第四吠陀,原名阿阔婆案吉利。阿闼婆与案吉利(为火神名号之一、均火祠僧侣之名。其立为吠陀,当在奥义书及佛教出世以后。盖阿含只言三明,而奥义书中多仍用阿闼婆案吉利之名(唱徒集奥义书则称为阿闼婆吠陀),直至摩拿法典,犹沿用此名。火为祭祀所必需.为“家族之主人”,故黎俱诗人已常称之为神人之使者,送祭品于天上者(因祭品如油,如须摩,均投入火中)。因陀罗、伐龙那均言为即阿耆尼,诸神亦均即阿耆尼。征诸佛典,火祀多,可见在佛陀以前,火神之势渐盛。阿闼婆案吉利遂立为第四吠陀,而魔术亦几夺上等宗教之席。佛典记载多可证此事。如长阿含卷十四有曰:

如徐沙门婆罗门,食他信施,行遮道(二字系直译,遮道系 谓横行,横行指畜生,弓!申之为卑鄙,故遮道法者谓卑鄙之法 也)法。邪命自活,召唤鬼神,或复驱遣,种种厌祷无数方道,

恐热于人,能聚能散,能苦能乐。又能为人安胎出衣,亦能咒 人使作驴马,亦能使人聋盲瘖痖,现诸技术,叉手向日月,作诸

苦行,以求利养。沙门瞿昙,无如是事。

如徐沙门婆罗门,食他信施,行遮道法。邪命自活,或为 人咒病,或诵恶术,或诵善咒。(中略)沙门瞿昙,无如此事。

如徐沙门婆罗门,食他信施,行遮道法。邪命自活,或咒 水火,或为鬼咒,或诵刹利咒,或诵鸟咒,或枝节咒,或安宅符 咒,或火烧鼠啮,能为解咒,或诵知生死书,或诵梦书,或相手

面。(中略)沙门瞿昙,无如此事。

魔术之教起于上古。上古初民微弱,震于病死之可畏,精灵之难防,视宇宙几全为魔鬼所充塞。疾病死亡,暴风地震,均视为不可知见之力所左右。驱避之方或为咒语,或为符草。咒语者以语言达其欲望,平淡者在求患害之不至,或祈幸福之降临(如欲国王之作永,见十之十,十三)。拜蛇之教其时盛,故颂中避蛇之咒多。如与敌争斗,或以祭祀求神相助,或以恶诅魔术中伤。符多用草木,恒向之诅,以资防护。至若惩妇之不贞,求女之相爱,疾病之治疗,以至赌博之胜利,均为咒术之所常及也。

黎俱吠陀信多神者也,然其晚出之颂则有一神一元之说(已如前说)。阿闼婆书成于梵书以后,故主一神,而进为泛神或万有神教。一神者以一神为主宰,而群神隶焉。万有神者,一切万有均是此神,此神为宗教崇拜之目的且为哲理之一元本质也。阿闼婆崇拜迦拉(时间)、迦麻(爱情)、斯坎巴(意为依或可译原质)。斯坎巴上,为原理,亦为世主,为补楼沙,为梵,包举时空。此外可证阿闼婆吠陀杂有晚时之信仰者,约有数事。

一 在黎俱吠陀中祭祀为悦神之具,而阿闼婆则视其地位高 逾神祇,与梵书同(见后)。

二 禄陀罗为畜类之主,其后演为印度教之尸婆天。尸婆(亦 作湿婆)一字,义为吉祥。黎俱既未用为禄陀罗之名号, 且言禄陀罗残毁畜类。

三 风(此从古译,非凤雨之风)者印度哲学说为自然界生命 之源。数论、吠檀多均言五风(见后),此字始于第四 吠陀。

四 黎俱诸神男女均有,而特重男神,阿阔婆则恰反是。其后 印度教乃特重女性。印度教者多迷信,重咒语,历史上二 者当有密切之关联也。

第二章 梵书及奥义书

婆罗门教根据吠陀,偏重祭祀,为梵书之学说。约自三吠陀(黎俱、夜殊、娑摩)之完成直至释迦出世,为其隆盛之时。婆罗门教虽重吠陀,然娑摩、夜殊,特重祭祀,故实要。二者成于黎俱之后,而在梵书之前。梵书者名婆罗门那,为吠陀之解释。其着眼之点有二:一在释圣经与祭祀之关连,一在释其中之象征。祭祀之专家,非只一派,故三吠陀恒具多家解释。如黎俱、娑摩各有二婆罗门那,而夜殊之梵书有三(阿闼婆因成立较晚,几可谓无梵书)。梵书之末类有森林书,谓深义密意须在森林寂静中传授。森林书之中,载奥义书,则纯为推阐哲理之书,世所谓吠陀之终的(Veda-nta)是也。

兹章所述为梵书之婆罗门教及奥义书之哲理,时间约当西历纪元前一千年至六百年,即自三吠陀之完成至释迦牟尼出世之时也。

一 梵书之婆罗门教

自雅利安人侵入印土,被征服之土著流为奴婢,不得参与吠陀教会,遂成为第四阶级。而在雅利安人中亦稍稍分为三级。盖上古民族,内赖鬼神之团结,故祭祀有专司;外须作战以御异族,故武士为专职;其不司祭祀战斗者为工农,器用财赋于是取给。以是有僧侣帝王平民之划分,迹其始意。并非阶级。盖阶级者(古译种姓),重婚律,其义在保持血统之清洁,故婚嫁必限同级。然索诸佛典,虽称誉种德婆罗门,谓其“七世以来父母真正不为他人所轻毁”,又谓“颜貌端正得梵(婆罗门)色(犹言种姓也)像”。(见长阿含卷十五)但种姓原义并非阶级,其限制结婚,在乎种族,而不限于同级,且非婆罗门之各种族均可互婚,异种异色之结婚尤时有所闻,而所生之子,且可为武士或僧侣。迨阶级之制盛,僧侣始不得为武士,帝王不得为僧侣。然在黎俱吠陀,帝王可为僧侣,牧童亦可为战士。即迟至佛时,婆罗门不必为僧人,帝王种亦常作工匠,见于本生经中,并不必为闻者所奇也。

当时阶级之制虽不严,然为僧侣者之权渐大。如梵书谓“夭有二种,诸天是天,而精熟吠陀以教人之僧侣亦天也”,彼等习于祭神之歌曲仪礼,他人则须营生业,作战争,无暇学驱使神鬼之术,而“聪慧婆罗门纳诸夭于其权力之下”矣(上所引二语均见梵书中)。故僧侣之通人必“异学三部(谓三吠陀,即三明),讽诵通利。种种经书(解释吠陀诸书),尽能分别。世典(恐系记天像故事等之书)幽微,靡不综练。又能善大人相法、占候吉凶、祭祀仪礼。”(见长阿含十五)

吠陀之中娑摩、夜殊二者,侧重祭祀。尤以夜殊为婆罗门教之初期典籍,故释此之梵书更为详备,有名之百道梵书Satapatha-brahmana属焉。凡诸梵书,类详载礼仪,佐以譬喻,所言繁琐,多无所谓。其中虽不乏奖励道德,笃行敬礼,然终为罕见。概言之,贝势势力实在婆罗门,而不寄于诸天之手。威福实在祭祀,而非得之神人。故梵书有谓诸神不死,乃由力行祭祀苦行而得者(见百道梵书中),而人兽之得不死亦同赖祭祀。如四吠陀中言:“我昔饮须摩味,故成不死,得人光天识见诸天。”又于马祠则有曰:“兽,汝父母及眷属悉皆随喜汝。汝今舍此身,必得生天上。”)(均见金七十论卷上。又参看百论疏卷五。)祭祀之威权既若是之大,故举行时须谨慎将事,一言一动及至发音之轻重,均有莫大之效果。稍乱其次第,则白画必永为长夜,或四时十二月均失其常。梵书详叙礼仪之进行,布置之末节,盖以此也。

祀出自魔术,用术驱鬼,必用咒语,祭祀求天,亦赖歌曲,故通吠陀者,战胜一切。“智有三:黎俱吠陀、夜殊吠陀、娑摩吠陀是也。黎俱歌颂地也,夜殊空(空界)也,婆摩天也。人以各吠陀而战胜地空天。”(见百道梵书)梵书于祭事则谓之法,于祭理则谓之智。百道梵书中日:“祭牛若东去,则祭者可得生善世;北去,则于人世声名伟烈;西去,则多人民财谷;南去则死。”如是乃“智之道”也。其智之粗拙如此。歌颂为祭祀之文,智论为祭祀之理,二者乃互相为用也。

祭祀之种类极繁,自帝王灌顶马祠(帝王为祭者,期甚长。盖须放马于野,任其所之,以卜当征服之地点何在),以至平民之火祠(甚简陋),几于无日无之。而人生之大事,礼节特重。据书传所传,祭祀为数二十一,列为三组,组各有七:一为油乳等之供献,二为须摩之供献,三为牺牲之供献。然祭祀之数,实不止此。其时期常延至一年以上,参与者亦常至千万。印人之所以特重祭祀,盖以为天地之行,祭祀节目悉可与之相应。凡举行正当之祭祀者,即可得自然界之威权。故祭者(谓求福之人,担任祭费,请僧人主持。故僧人不必即祭者)如发愿言某人当死,则其人立亡。质言之,此项学理,与所谓同情魔术者相同。如结草人,载某名姓生日,诅之,某必姐。盖草人与生人相表里,亦犹祭祀与天下事理之相应也。因是有象征主义,祭用茅草以象天地,歌曲音韵以象人类,牺牲神完无一不有所指,而神庙之方向亦含重大之意义焉。

祭祀之指有三:一日供养。盖牺牲者,神赖以生。祖先之灵,亦需饮食。故油汁须摩投倾爝火。而韦纽天传日,用祭祀而诸天之生得养。此则初人民之遗传,人之视神相去不远。二曰赎罪。祭者恒陈牺牲使代受过。如梵书有日:“呜呼!牺牲,起归汝之肢体于火!汝为诸天祖父人类及吾辈所作罪洗涤。所有罪恶吾人于梦中醒时有意无意所作,均汝为洗净。”三曰求福。人神授与,意本无殊易。故人恒持供献于诸天之前而说誓言:“给我,我乃给汝。授我,我乃授汝。”(见百道梵书)以其所供,求其所欲。所求愈大,所供愈丰。故婆罗门受巨额之金钱,牛羊牺牲,动以千百计(参见长阿含究罗檀头经)。彼等受之,恬不为怪,乃又从而为之辞。或谓施僧可得大福,如谓凡人施僧以千牛者,得尽有天上诸物。金七十论日:马祠说言,杀尽六百兽,少三不具足,不得生天为戏(指男女戏乐)等五事,其言亦同。或且归诸神旨,言僧人受施,理所应然,则尤可鄙。如谓“祭祀之用有二,供献诸天,给养诸僧。以供献厌足诸天神,以给养厌足诸人神。二神均足,则祭者可以直生天上。”黄金尤为彼辈所欣悦。盖谓金有不死性,火神之种子也(亦见梵书)。而大毗婆沙百十六引一类婆罗门之言,谓大地所有,本是梵王神力化作施诸婆罗门,今婆罗门势力赢弱,刹帝利等侵夺受用。故婆罗门取受用时,是取己物,皆无盗罪(佛常斥婆罗门贪财,如长阿含五阇尼沙经等)。顾僧人所贪虽特多,而祭者所求尝亦甚奢。驱病杀敌,及凡所欲而力不能达者,如生天不死,神通自在等,无不可得之于祭祀。合法之马祠行之百次,则祭者可进位为神,竟夺天帝释之席也。

僧侣且可任意修改祭祀仪文,梵书各家之所以并出,婆罗门各族各派之分立门户有以致之。祭言Yajnavalkya大师,印土教史中之老宿,而为祭礼之专家。食祭牛之事自古悬为厉禁,而师则日:至若我,如为牛肩亦食之。其擅改礼法如此。其后维持风俗礼教,渐衍为婆罗门之特权,而法典遂为彼辈独治之学,祭言大师盖亦法律家之一。僧侣既挟此无上之威权,故荡检逾闲,无识鄙陋者,所在多有也。

婆罗门僧人以此恒为有识者所鄙,如倮形迦叶闻佛“呵责一切诸祭祀法,骂诸苦行人以为弊秽”(见长阿含第十六卷)。传闻虽过,然其贪鄙,史俱有征。三明经(出长阿含)亦曰:

三明(谓三吠陀)婆罗门见日月游行出没之处,叉手拱养 (此一种祭祀),而不能说此道真正当得出要,至日月所常叉手 供养恭敬,岂非虚妄耶?(中略)彼三明婆罗门为五欲所染,爱

著坚固,不见过失,不知出要。彼为五欲之所系缚,正使奉事 日月水火,唱言扶接我去生梵天者,无有是处。(中略)譬如阿

夷罗河,其水平岸,乌鸟得饮,有人欲度,不以手足身力,不因 船筏,能得渡不?答日不能。(佛日)三明婆罗门亦复如是,不

修沙门清净梵行,更修徐道不清净行,欲求生梵天者,无有是 处。(下略)

顾梵书中亦常奖进善行。语须诚实。阿耆尼(火神)于诸天中为发愿之主,而言语亦列名天中,“一切均二分,绝无三分。或为实,或为不实。仅实为上天,而不实为人类。”第二戒淫。淫者触犯伐龙那(司善恶,甚正直),当祭祀之时,祭者之妻必经僧人正式诘问,是否忠于其夫。盖祭时不能容罪恶于胸。若先事忏悔自白,则罪可灭,至于杀盗堕胎,均须严禁。而宗教之条律,尤须恪守。此虽多对祭者(谓出资求福请婆罗门僧主祭者)而发,然婆罗门之德行须修,明者亦渐觉其重要。在黎俱吠陀(如十之一三及十之八二)已斥僧人为逢场作戏。唱徒集奥义书(一之十二)竟斥之为群狗(见附录)。故不久有四努力之设,分为梵行时期、在家时期、森林独居时期、遍出或比丘时期,意在管束人生,谨严教训。然佛之时代,婆罗门教之衰坏,实非虚构也。

以上所言,俱据梵书。梵书、奥义书,特为上级人之学说(奥义书学说见下),通俗之信仰不必相同。征诸往籍,当时平民特别迷信鬼神:(一)天堂地狱之说渐形复杂,其用意在惩恶劝善,言诚者生天上,作诳者入地狱,祸福年限亦各等差,视善恶之高下为断。(二)驱使魔鬼颇多方术:或种植树木,鬼神所依以谋生活,或占相男女吉凶好丑,以求利养,或作种种厌祷,或诵种种邪咒,或知生死,或习医方,或占天气,或说国运,亦能咒人作驴马,亦能使人聋盲瘖哑,或焚烧鼠啮能为人解(均见梵网经)。(三)多数人民虽仍礼吠陀,而所尊之神渐异。求之佛典,其重要者为大地之神(净居天),山林之神(雪山神),旧日之神存于俗者甚少。因陀罗在古昔,乃转为帝释,性质即异。而吉祥Siri女神,伊撒那Isana均渐见尊仰。后在印度教,吉祥为韦纽天神妃,伊撒那则为尸婆天。顾旧教之衰替不独见群众信仰,婆罗门中优秀,亦渐弃古多神教,而主泛神说,如奥义书所载是矣(群众中不乏苦行及新学说。然此俟下论之)。

二 奥义书之教理

梵书上承吠陀,敷陈礼仪,“法”之事也。梵书之末类有森林书,而奥义书之早者即常为森林书之一部。此二者均重理论,而奥义书尤深探哲理,则“智”之事也。智法互相为用,徒行祭祀之法而不识其理,所求必不得。此虽梵书之言,而奥义书之于婆罗门教,乃为教外别传。梵书之智,实指奥义。而奥义书之智,则已进人哲学之域,必智者乃可知之。其道父仅可传其子,师仅可选授优秀,中枢秘密应不著一字。奥义书之重要有名者,都十三种。其初者成干佛陀出世以前。各书所载,或诗或文,或二者兼有,寓言、故事、神歌均编人篇中(各种奥义书多非一人手著,且其中亦采帝王阶级言论),其言虽庞杂,而大义固有可寻者。

黎俱吠陀中晚出之诗章(黎俱吠陀集长时间歌曲而成),即有世界本质之疑间,降及奥义书而讨论益亟,答案亦多。故印度各宗,如计水外道(大林奥义书五之五),金卵外道(唱徒集奥义书三之十九),计时外道(慈爱奥义书六之十四),声常外道(唱徒集奥义书一以下),自然外道,必然外道,偶然外道(白骑奥义书一之二),均于诸书中有迹可寻。而五大五风,所食食者诸说,亦散见各篇,而数论瑜伽及吠檀多之道均于是托始。综其大略,则主张泛神,虽未尝推之至极,未全立商羯罗如幻之说,而力持即我即梵,实为后弥曼差吠檀多之别名)之祖。(此下所引务据早期奥义书,其后期奥义去佛日远也。)

梵字原义为颂(魔术咒语即曼茶罗),为礼节,为唱诗僧;其后引申为礼节所得之魔力,人如作供献,正歌曲,则有梵生。再引申而为世界之精力,天地之运行,人类之生命,胥于是赖。故依神言之,梵为,为造物主;依天象言之,梵为虚空,周遍一切;依人类言之,梵为风,生命之本(凤系旧译,应译生气,指呼吸之气,乃生命所托);依哲理言之,梵为世界本质,一切事物均自是生,而日月水火等均可指为梵。等而上之,梵为真如,义如虚空,不落言诠,须遮不表,是以有“不不”之说,谓梵出吾人有限知识以外,不如此,亦不如彼。故韦迦陵问梵于白伐,白伐应之曰:“趣学梵,吾友。”即复默然。及再问三问,乃答日:“余实诏汝而汝不悟。默然即此神我也。”(见商羯罗注吠檀多经三卷二之十七)

所谓神我者,谓阿提茫(atman)。奥义书之大义,可以一言以蔽之,即梵即我是也。此为密意,昏昏者难知(参看附录由谁奥义书第三节以下),而知之者,即可解脱。如大毗婆沙卷二百引明论说日:

有我士夫,其量广大,边际难测,光色如日,诸冥暗者,虽 住其前,而不能见。要知此我,方能越度生老病死,异此更无 越度理趣。(参看埋帝利奥义书第六以下)

在黎俱吠陀,“阿提茫”或指世界之原质,或指个人之生命。而在奥义书中,阿提茫多指自我。“自我者,乃人类固定不变之本质,永住妙乐,如无梦眠,虽彼实无知而实知之。但彼所不知平常之知。(何以故)盖以其不灭,(平常之知有生灭)而知者之知无已时。”(见大林奥义书第四编三之三十)寂然不动是谓无知,独为知者则是有知,一切知作非即彼体而从彼生,彼为能见而不被见,彼为能听而非所听,彼为能思而非所思,故为独存之主体,之主观,是之谓人之实质。

人之实质无以异于世界之精神,此意在黎俱吠陀已见端倪。其第十之九十,比世界为“补卢沙”(旧译丈夫,又译神我),日出于目,月出于心,因陀罗及阿耆尼(火神)出于口,伐由(风神)出于呼吸,空气出于鼻端,天出其首,地出其足。类此言论,屡见奥义书(唱徒集奥义书三之十八,大林奥义书一之二),而梵为内宰AntaryTa-min(谓一切外界受其宰御),尤似个人神我,自我以外无他物(语见大林奥义书四篇三之三十)。梵即我,我即梵,此之谓奥义,深密不可言说。至于现象世界山河大地是真是幻,则奥义书诸哲未深加推求。如幻之说,虽现端倪,而多认梵我实有,不言世间为非实,此则未免矛盾也。

总上所言,大义有二:(一)梵与我均为世界之原质;(二)梵即我,我即梵。因其均为原质,故包举一切,无内无外,无生无死,不可见闻,不可探索。昔乌德拉克既使其子施伟塔克图学诸吠陀,进而诏以梵之密义,兹节译之如左(唱徒集奥义书六之八):

“吾儿,此诸河流通,东者向日出,西者向日入,自此海达 于彼海,而仍仅流为海,彼等亦莫辨孰为此河,孰为彼河。”“吾 儿,人世恰亦如是。一切众生虽同出一生,而不自知其为一。

彼神秘之原体,世界以之为精魂。彼乃真实,彼乃自我,彼 是汝。”

又曰:

傍将死之人,诸亲毕集,各问日:“汝识我欤?汝识我欤?” 当其语未没人心,心未没入于命,命未没入火,火未没人 精神,彼有知识;既而其语没人心,心没入命,命没入火,火没

入精神,然后不知。彼神秘之原体,世界以之为精魂。彼 乃真实,彼乃自我,彼是汝。

又:

其父曰:“置此盐于水中,明晨其来见我。”其子奉行。父谓 之曰:“趣取置于水中之盐。”子觅之不得,固已全化矣。父曰: “于水面尝之若何?’’子曰:“盐。”父日:“于中间尝之,若何?”子

曰:“盐。”父曰:“于水底尝之,若何?”子曰:“盐。”父曰:“弃之, 再来谒我。”子行之,然盐仍在。

父乃日:于此身中,“汝亦不能觅见实质,但彼固亦存在。 彼神秘之原体,世界以之为精魂。彼乃真实,彼乃自我,彼 是汝。”

此中“彼”指“大梵”, “汝”指“自我”;“彼是汝”一语谓梵我本来为一:是此后吠檀多宗极有名之格言。下引一段,亦甚有名,为哲人商谛礼所说(唱徒集奥义书三之十四):

全世诚为梵,凡灵魂净寂者趣尊礼之,趣以之为其所欲 知。人诚为智所成,故当其逝去即变为智,因为其在世所有 也,是以彼趣精进向智。其质为神,其身为生,其形为光,其意

为实(真实不妄),其体为无限。全能全智全嗅全味者,包含天 地默然不乱者,彼乃吾之精神,处于吾心,小于米粒,或麦,或

芥子,小于草子,或竟小于草子之空皮;此吾心中之精神,大于 地,大于天,大于神区,大于万有世界。全能全智全嗅全味者,

包含天地默尔不乱者,彼乃吾心中之精神,彼乃梵。当余逝 去,应彼是达,知此者诚无复疑虑。商谛礼之言若此,商谛礼

之言若此。

梵我合一之说,为奥义书之主旨,世间如幻之说,乃商羯罗所后加。奥义书大半近于吠檀多,然其内容缛杂,故他宗要旨亦间可得,著者为数论瑜伽之说。盖吠檀多合梵我为一,而数论瑜伽则显分为二(自性与神我)。虽其说多见于后期诸书中,而初期书(如唱徒集六之四,迦塔奥义书四之七),迹亦可得。佛陀出世时之已有数论,亦可征之佛典(如佛所行赞第十二品等),而推学理之进化,当时应有此说。特数论之成熟则恐时仍稍后,事理繁复,兹不详探。

进而言奥义书之解脱道。轮回之说,黎俱吠陀已有萌芽,至此时而益显。因有无常之惧,而愈有出世之想。大梵是常,故人我须没其中,合而为一。天上是常,故人须离世间不返。其解脱之道,主在智慧。祭祀乃“法”之道,奥义书则重“智”之道。人能知夭地之秘,斯可独存,能知梵之奥义,斯即为梵。业报之起,悉由无明,故若有智,业力可断。印度各宗均以智灭苦,佛家智慧亦尊。共所谓智慧非为平常知识,乃澈底之觉悟,而得之禅定者。得者于此信仰,成为第二天性。美人髑髅,富贵朝露,凡庸识之,仅为格言,圣哲通之,见诸事实,非仅知之也。且我即慧智,慧智即我,因我为清静智慧,故了无所限,不死不生,竟合大梵。迦塔奥义书(一至三)述一婆罗门往谒阎魔,不受世界一切快乐,而欲求生死之秘密。智慧之见重,于此可见一斑。是亦印度哲学特性之一也。

附录

黎俱吠陀集选译

卷 篇 颂火神(阿耆尼)

我尊火神,家祭专司。凡有祠祀,彼神时施。招神祇者,诸宝广输。阿耆尼神,前之诸仙,后之诸圣,俱彼是尊。其载诸天,俾使来兹。因阿耆尼,人得其财。日复一日,人其兴发。声名藉甚,有雄产生。噫阿耆尼,祠祀供献,来自四方,汝悉包藏。即此祠献,归百神享。维彼火神,招神祇者。智慧、真实,至极威名。维彼神来,与诸神偕。噫汝火神,于祀祭者。何善功德,汝将行施。若何微实,噫,案吉利,噫汝火神,汝烛暗者。日复一日,吾人深思。对汝火神,均来顶礼。对汝火神,祭祀之王。天地运行,汝是持护。扬辉光大,在汝之居。因是敬礼,噫阿耆尼。若父于子,其吾亲近。为民幸福,其相安处。

第六卷 第五十四篇

普霜导我,其以智者。彼能迅速,明示训诲。彼将相告:“彼即在此”。吾人愿行,与普霜偕,教我直达,何家何厩。并将相告:“凡此即是”。普霜之轮,其毋毁坏。其车之辕,其毋脱落。且其轮缘,亦毋动摇。爱以供献,谙敬神者。普霜于彼,必不相忘。彼其首先,聚有资财。维汝普霜,其视我牛。维彼普霜,其保我马。维彼普霜,为我得财。噫神普霜,其随护牛。牛属祭人,人献须摩。其亦护我,我等赞汝。毋使失踪,毋失伤毁,毋使M阱,破彼肢躯。其以完牛,无毁无伤。维彼普霜,其耳聪明。谨慎监守,永保其产。支配财赋,吾人望仰。维汝普霜,其毋我伤。凡我诸人,汝命是行。吾人在此,赞汝颂汝。维彼普霜,申彼左掌。迥护吾人,覆盖极广。彼其驱归,我所失亡。

奥义书选译

“由谁”奥义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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